“带我去找医师。”穆木对着蹲在池塘边洗脸的洛桑说道。
这里的雨水非常干净,用杯子接着就能喝,所以这池塘的水也澄澈透明,像一口大井似的。
洛桑抹去脸上的水珠,平静的点头。
他已经接受事实了,也做好了他和穆木不会有孩子的心理准备,尽管他对此很难过。
两人一个带着病一个屁股痛,都互相想着对方,所以都把走路的速度放的很慢。
穆木故意走林间的野道,绕开洛林和文森特斯的家,免得彼此见面尴尬。
洛桑先是带着穆木去找一个老医师,那老医师听说两人要堕胎,气的直接用拐杖往洛桑身上打,一边打一边大骂:“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是最宝贵的财富!有多少个找不到雌性结伴的兽人想求一个孩子都求不到呢!你怎么会让自己的雌性堕胎!滚!这药我不会做!会做也不给你们!”
洛桑站着笔直任老人用拐杖打,穆木气的要死,又顾忌着对方是老人家,只得拉着洛桑走人,等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才心疼的去撩洛桑的衣服,看他是否有被打伤了。
好在洛桑皮实,那雌性老人也没什么力气,身上一处痕迹都没有。
穆木松了口气,等到了下一家时让洛桑在外头等着,他自己进去和那医师说。
这次找的雌性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看着性子颇为温和,他得知穆木的来意后笑了笑,说道:“我师父把什么都教给我了,就是没教我怎么做堕胎的药,抱歉,我爱莫能助,请回吧。”
穆木觉得对方在骗他,但又不愿拉下脸来求对方,于是甩头走了,脸色有些阴沉。
两人一个下午找了整个东区的7名医师,竟然全被拒绝了,那些医师都跟约好了似的,一点都不给穆木商量的余地。
“明天去西区看看吧。”洛桑牵着穆木往部落外头走,此时天色快暗了,他们该回去了。
穆木走的沉默,他一个大男人厚着脸皮四处找药师堕胎,本来心理上就特别怪异了,还被连番拒绝,让他觉得十分憋屈。
洛桑要去找文森特斯换眼睛上的伤药,于是送穆木到田野边缘。
“小心点,若入夜后我还没回来,把仓库的门窗都关上。”洛桑嘱咐着穆木。
“都怪你。”穆木低着脑袋,忍不住对着洛桑发泄憋了一下午的委屈和难堪。
洛桑苦笑,宠溺的亲了亲穆木的额头,认了这份罪:“都怪我。”
穆木抬眼看洛桑,伸手朝他的胸膛轻轻打了一拳,带着一身的阴郁气息转身走了。
洛桑看着穆木逐渐远去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也转身走了。
菲利普已经回去了,穆木肚子饿,本想去菲利普的田里挖几个菜煮着吃,但想到这里没有锅碗瓢盆,而他又不会煮菜,于是放弃了这念头,选择去掏几个鸟蛋果腹。
蛋是能生吃的,虽然穆木没生吃过,不过随便了。
穆木在一棵棵树下找鸟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结果爬上去发现里面只有雏鸟,于是又讪讪的爬下来。
如此爬了几棵树穆木才找到一个有鸟蛋的窝,那只守窝的大鸟看穆木伸手去掏它的蛋,一边“叽叽喳喳”的乱叫,一边扑腾着翅膀死命啄穆木,穆木一手抓着鸟蛋并护着脑袋,一手去挥赶那只鸟,在慌乱之中不慎从树上跌了下来,那颗蛋也因此从穆木的手中掉落,“啪”一声摔在地上成了浆糊。
穆木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当中。
洛桑狠狠瞪了那只大鸟一眼,硬是用气势把那鸟给吓的不敢再扑上来啄穆木,于是落到树枝上看着地上的碎蛋,鸣叫着有些悲。
洛桑抱着穆木穆木往回走,担忧的问他:“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