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救命……好痛好痛……
这是怎么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像所有该有的东西都被屏蔽掉了,除了痛没有别的感觉,头脑里好像有很多人拿着针在用力扎,死命的扎,每一丝神经都被劈成好几截,一寸一寸的钉进血肉里,痛的不能思考……
尖锐的痛苦占据了所有注意力,分不出一点精神来顾及其他,全部思想都在对抗铺天盖地的折磨,过了一会儿,慢慢缓过来,才模模糊糊分辨出,其实不止是头,全身上下到处都在痛,不能形容的感觉从里到外充满整个身体,似乎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而是什么长着刺的东西,尖利的刺,锋锐之极,所过之处血肉模糊,切碎了每一寸皮肤,从头到脚没有一点遗漏,到了手指上尤其鲜明,仿佛就要冲出体外,从指甲下面钻出来……
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被这种可怕的东西控制住,它们在大大小小的血管里肆意穿梭,速度异常的快,简直能听到哗啦啦流动的声音。
……除了疼痛,还摩擦出异样的热量,一点一点累积着,越来越快,越来越热,热的不能忍受……如果能自由地活动,这时候估计已经哭死了。
可是完全动不了。
难受得超出了承受范围,想哭,想喊,想挣扎,想撞墙,想自杀……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清晰的知道自己四肢俱全,可就是一丁点都动弹不得,知道自己的眼睛是闭着的,可是怎样也睁不开,一毫米都无法移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难道我死了?
不,不对,死人是不会疼的。
——那怎么不能动啊?难道又被绑起来了?(等等,为什么是“又”?
啊,因为我的对象是个变态,每次他不高兴就把我绑起来打一顿。
——为什么要找个变态当对象啊?
这个,我想想啊……对了,因为他长的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而且很有钱,不是一般的有钱……哎,好吧好吧,其实是因为一开始他也对我好过……算了,说多了都是泪TAT
——哦,那你¥%*&#?
啥?
——你¥%*&#有?¥%他*&容#么?
呃,还是没听清啊。我什么?……等等,我是谁啊?
——对,你是谁啊?
我是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忽然又一阵猛烈的激荡,飘飘渺渺的思路一下子被切断,就像从高空坠落,耳边呼啸的风把恐惧放大到了极限。但是在这汹涌而来的痛苦中,他却忽然想起来了。
我是赵锦锦,我有个好朋友叫晨晨。
我已经结婚了,对方叫容微。
他不喜欢我。
他心里喜欢别人。我不知道那是谁。
一开始我以为是哥哥,但是后来又觉得不像。
哦对了,哥哥也不是亲哥哥。
我没有亲人,没有家。
好苦逼啊……
锦锦痛的神志不清,手脚都动不了,睁不开眼也张不开嘴,哭也哭不出来,然而始终都没有失去意识,断断续续地清醒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其间想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是完全没有逻辑,通常下一秒就疼得忘了上一秒在想什么。
似乎永无止境的折磨中,他逐渐听到有人在说话。
也不知道是刚刚开始说话还是早就在,锦锦耳朵里听的最清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血液奔流时那种粘腻枯燥的响动,挡住了很多轻微的声音。这话音一开始压的很低,听不出来说的什么,甚至分不出来是交谈还是自言自语,于是被他忽略了。等他意识到真的有人在身旁说话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提高了很多,明显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男人在争论什么。
“你够了!……”
“再坚持一下,他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