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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杏花:我还是清白的

“哼。”靳世荣眼底满覆寒光,“我看他还能嚣张多久。”

菁华在后院侯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见自家世子抱着个绿衣女子出来。

菁华大吃一惊:“世子,这是?!”

楚彧没搭理菁华,走到那楼妈妈跟前:“开价吧。”

菁华:“……”

楼妈妈也是一愣,见过豪气的公子哥,没见过这般豪气的俊俏公子哥。

世子爷将人护得严实,菁华瞧不清这绿衣女子的模样,欲言又止:“世子爷。”

楚彧再一遍重申:“我去娶她回去当夫人,你要多少都可以。”

楼妈妈觉得天上掉馅饼了,菁华觉得世道变了。

最后,以两千两高价,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注意,是两千两黄金。

都能买下整个钟萃坊了好吗?菁华忍不住又看向绿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世子爷如此败家。

绿衣女子突然唤道:“楚彧。”

声音一出,菁华便恍然大悟了,难怪世子爷一掷千金,原来是国师大人驾到。

“雪一时片刻不会停了,我自己回宫便可,你回钦南王府,别受了寒。”

楚彧虽舍不得,还是乖乖听萧景姒的话。

萧景姒是同凌织一同回宫的,她闭目养神,一路无言,到了宫门口,与凌织分道扬镳,只道了二字:“告辞。”

凌织唤住她:“国师大人。”

萧景姒回眸。

她深深欠身,行礼,语气郑重其事:“凌织谢国师大人今日出手相助,他日如若有凌织能相报之时,定竭尽所能。”

宜阳郡主凌织,气度极佳。

萧景姒淡淡一笑:“举手之劳,无需记挂。”

凌织只道了四个字:“没齿难忘。”随后,先行告退。

待人一走远,紫湘才问道:“主子,您为何会相助宜阳郡主?”

她并非慈悲之人,只是恩怨,分明,萧景姒轻声说道:“还债。”

上一世,楚彧因仓平一役,受困夏和,宜阳郡主以战国俘虏入了夏和皇宫,以命相助常山世子脱身。

次日,苏暮词入宫为太后诊脉,不过两日,太后的病便痊愈了,这国舅府苏三姑娘圣手天医的美誉为大凉臣民所道也。

又隔了几日,太后设宴,邀众皇家及百官女眷一同赏雪,也意在借此答谢苏三姑娘。

午时过后,华阳宫的帖子便送去了星月殿。

“主子,华阳宫的郭嬷嬷奉太后之命,来请主子前去莲蓉亭赏雪。”紫湘道。

萧景姒方午休睡醒,仍有些困顿:“可问了都有何人?”

“问过了,除了各个宫里的主子,太后还请了朝中有诰命的几位夫人及家眷。”紫湘取了块擦脸的帕子,湿了热水,递给萧景姒,“想必赏雪只是噱头,宜阳郡主也到了适婚的年岁,太后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凉都有无合适的人家。”

萧景姒接过帕子,突然问道:“萧宁玉可受邀?”

紫湘点头:“会陪同准太子妃出席。”

她动作一顿,笑了笑:“这赏雪宴倒是热闹。”

“主子可是觉得哪里不妥?”紫湘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萧景姒摇摇头,放下净面的帕子,走到殿门口唤了一句:“古昔。”

“属下在。”

紫湘暗道,又有事端要生了。

半个时辰后,国师大人赴太后之邀,前去莲蓉亭赏雪品茗。

雪下得大,萧景姒打着伞,踩着一路雪白缓缓前行,忽而,身后有人唤住她。

“萧景姒!”

语调怎地震怒,仿若来势汹汹。

萧景姒置若罔闻,步调不急也不徐。

身后,萧宁玉气得跺脚,快步上前,一把便拦住萧景姒的路:“前日别庄的人来传了信,说我娘她疯了。”

她死死瞪着萧景姒,难消心头之火。

萧景姒抬眸,不见半分惊疑,不瘟不火的语调:“嗯,是我让人去文国公府传的信。”

萧宁玉愣住,萧景姒啊,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算好了,算准了,便像母亲被遣送出府前与她说得那般,萧七她只手遮天。

萧宁玉怎甘心,一字一字像从齿缝里挤出来般,愤愤不平:“我娘落得这般田地,都是拜你所赐,残害手足逼疯庶母,你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怎还能夜夜安枕?”

萧景姒停下脚步,抬头看她:“所以?”

这般无所不作,她怎还可以如此云淡风轻,萧宁玉咆哮:“你作恶多端就不怕报应吗?”

“那你不妨等等看报应何时来。”她笑了笑,提起裙摆绕开了萧宁玉,走进了漫天雪地里。

“萧景姒!”

身后女子嘶喊,还欲追上去,却被紫湘挡住了去路,只道了一句:“莫要再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萧宁玉大笑,掸了掸肩头落的雪,踏上了去往莲蓉亭的石子小路,她倒要瞧瞧,她寻的路,到底是不是死路。

莲蓉亭外,宫人通传。

“国师大人到。”

一语方落,朝中各位夫人皆起身,甚至妃位低些的宫嫔也毕恭毕敬地站着,便是方才掌权的淑妃温氏来时,也没有如此大的面子,一些年轻的世家小姐们,纷纷寻着入口看去,想瞧一瞧这如今权倾天下的国师大人是个何模样。

只见那通往莲蓉亭的石板桥尽头,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缓缓走来,素白的衣裙,红色的纸伞,远远望去,皑皑白雪里,女子身影纤细高挑,气度雅致。

走近了,才见她收了伞,端正抬眸,肤色极其白皙,不施粉黛,亦没有佩戴华饰,长随意地用一根玉簪半挽,额间,描了一抹赤红的花骨,双手交叠在侧腰,微微欠身:“臣,请太后安。”

臣,这大凉女子,即便是左相洪宝德,也极少自称臣。国师萧景姒,终归不是寻常女子,而是这大凉的权胄。

沈太后抬手:“国师大人不必多礼。”吩咐宫人,“给国师大人赐座。”

萧景姒谢过后,悠然落座,不卑不亢,亦不张扬。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国师大人?”

------题外话------

因公事晚了,罚我晚上九点半二更。

文中几次提到仓平一战楚彧囚于夏和,后面会写,别急。

事情,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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