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妖。”

莫小妖看过去，不由赞叹道：“难怪啊，果然这一身装扮比伏日教的锦绣楼阁更适合梅小姐。”

梅芳蕴神色不变：“你冒险独自前来寻我，就是说这些废话的吗？”

莫小妖冷笑一声：“弃了大小姐的身份，连大小姐的气度也都弃了吗？”

梅芳蕴匆匆前来，是因为红缨曾告诉她，因为她们的安排，莫小妖吃了苦头不说，还累的家人惨死。那时她方知，自己错怪了她，她和凌卓绝应该是没有勾连的。心存愧疚，所以匆匆赶来想道一声抱歉，可是一见到莫小妖，不由想到了她代表着伏日教，代表了她极力想撇清的过去，歉意的话，又不好说出口了。

梅芳蕴：“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弟子，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太多空闲陪你。”

莫小妖再次冷笑，怪谁呢，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偏跑来这里给人家做弟子，这该怎么说呢，贱？

“梅小姐，你我相识时日虽不长，我自问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即便占了你些许小便宜，也帮你做过事，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此时对上正主，莫小妖一扫方才脆弱的小模样，双目如电，直直的望着梅芳蕴，其中的怨恨责问一览无余。

梅芳蕴垂下眼眸，她自然不能说出曾经对她的怀疑：“当时我没有别的办法。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是啊，你是对不起我，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梅芳蕴诧异，看着她：“将你困在新房是我不对，可我并未伤你。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的？”

这次是莫小妖诧异了，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大小姐是真傻还是装傻？”

梅芳蕴竖起眉毛：“你什么意思！”

莫小妖不再嬉皮笑脸，冷下脸色说道：“你知不知道，在我去你的暖芳阁前一天，师兄们都叫我躲出去，我是要跟你道别，才非要留下来的。”

梅芳蕴不置可否。

“然后你父亲死了，我便想留在你身边安慰你，就更走不得了。”

……

“然后你们大婚，我被你打昏。你跑了，我被说成是奸细，关进地牢受刑。那地牢你一定没进去过吧，进去了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梅芳蕴稍稍色变，听旁人说，跟听当事人说，差距还是很大的。

“当然，我们山野孩子，皮糙肉厚，挨打也不算什么。然后因为我有通敌嫌疑，他们抓了我爹娘，还害死了他们。”莫小妖说的很慢，务必要让她听得清清楚楚。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她绝美的脸庞，希冀能看到些动容。她确实看到了，她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你是要把害死你爹娘的债算在我头上吗？”梅芳蕴反问。

莫小妖呆呆的，眉头跳了跳。

“我不过是让你一晚上失去行动能力，后面发生的事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也不是我想要发生的。至于你爹娘的死，我很抱歉，但你该去找害死他们的人，而不是来这里说给我听，让我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