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眼看穿王小红的虚情假意，气愤的说到：“罚你在新年之年捏1000个泥人，捏不完的话诅咒你过年没有新衣服穿。”

“小气鬼，不就骗了你一下么！”王小红嘟囔着。

等王小红睡醒，李翠拜托刘大伯帮忙看着摊子，赶紧带她去吃饭。李翠心里想着，从早上到现在孩子肯定早就饿了。到了集上卖饭的摊子上，王翠给王小红买了一碗重二两价值三毛的馄饨，自己却买了一毛钱五个的煎饼，就着馄饨汤和附赠的小咸菜吃了。

摸摸女儿枯黄的头发，李翠下定决心，“妈妈赚了钱也给同同买肉，回家给你包馄饨吃好不？妈包的馄饨可好吃了~”王小红拿勺子舀了一个馄饨递到妈妈的嘴边，“妈妈也吃，往后同同赚了钱，天天给妈买馄饨喝”。妈妈总是委屈她自个给孩子最好的，冬天给自己买新鞋子然后穿自己的旧鞋，自己亲眼见证了妈妈从一个穿高跟鞋留长发的少妇变成了一个头发凌乱满身肥肉的中年大婶。尤其是弟弟妹妹出生后，几乎没见过妈妈买新衣服新鞋子，还是自己工作后给妈妈买了几身比较体面的衣服。现在暂且忍忍吧，以后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下午三点多，太阳渐渐西垂，泉庄大集上也没多少人了。李翠看看自己身前还剩大概三斤多上午苹果，希望便宜点赶紧卖掉，家里的猪、羊、鸡都还没喂，得早点回去。这时过来一个斯斯文文像是老师人要买苹果，问李翠：“大姐，你这苹果怎么卖？”李翠赶紧回道，“三毛，早上都卖五毛钱一斤的，大兄弟我这是正宗的红富士，你尝一个，可甜了。”

王小红看到这人一乐，这不是自己初中时的历史老师赵玉新么？有一次爸爸在历史课上给自己请假要带自己去吃谢媒的酒席，当时赵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调侃自己是“逃兵”。

当时王小红还很诧异，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帮自己的老丈人卖大蒜时找不到摊子，是妈妈李翠帮了他，后来两家关系一直都不错。

弟弟妹妹上学什么的他还帮了很多忙，赵老师也算是初中比较帅气的男老师了，没想到年轻的时候这么鲜嫩，好想流口水嘤嘤嘤~原谅王小红是一个看脸的人吧。

这厢赵老师跟李翠讲好了价——五毛两斤，李翠称了称苹果还有三斤二两，收了他八毛钱。李翠把筐子里的钱整理好，数了数大概有五十六块钱。正准备收拾东西，自卖头的来算账了。去掉五斤筐子的重量苹果还有一百斤，早上说好的价格是两毛二一斤，所以李翠应该给他二十二块。

结完账后李翠收拾好东西就领着王小红回家了，一开门看到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糟。两头小羊咩咩的叫，它们旁边的两个果子秧(花生秧)已经吃完了；几只母鸡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怕拦着不下蛋就散养着），鸡屎拉的到处都是；就连猪圈里的大肥猪也哼唧哼唧的，把猪食槽都拱到另一边了。

李翠赶紧打开门，让王小红舀一瓢子玉米撒给鸡吃，自己转身到门外拉了一个玉米秸给羊吃，然后拿起大扫帚把院子扫了扫，边扫边骂“整天就知道吃，也不下蛋，养你什么用？明天就逮了杀着吃。”

王小红捂了嘴嗤嗤的笑，好多年没听过妈妈骂鸡了。要知道在农村骂大街也是一个技术活，有一次家里的母鸡找不到了，妈妈就沿着家附近骂了一圈。到了下午的时候这只母鸡就慢悠悠的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

扫完院子，李翠往锅里添了六舀子水，拿了柴火过来让王小红烧锅，自个拿着铁锨到猪圈里把猪粪打扫干净并提了一桶水冲干净，把猪食槽推回原位，把昨天烀好的猪食加上糠、麸子拌好倒给猪吃。

水烧好后李翠舀了两暖壶，然后加了一勺子在碾伤压的玉米面，准备今晚喝玉米糊。烧好饭用猪油和青辣椒炒了个土豆丝，母女俩就着腌好的花菜叶子咸菜（花菜，有的地方也叫菜花，外面的叶子洗干净和豆子之类的可以烀咸菜）喝了粥，用煎饼卷土豆丝，结果俩人都吃撑了。

用剩下的菜汤拌了碎煎饼给家里的大黄狗吃，李翠开始点钱。先把十一块钱的本钱拿出来，一毛的硬币给王小红数，还嘱咐道“十个一摞”。王小红内心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的数起来，“一毛、两毛???五毛???九毛、十毛???一毛、两毛???五毛???九毛、十毛???”数完后告诉李翠有两个十毛和三毛。

李翠笑着告诉她，十个一毛就是一块钱，还把三毛留给他买糖吃。五十六块钱去掉十一块加二十二块钱的本钱还剩二十三，李翠想了想拿了三块钱放着平时零花，又从剩下的二十里拿出十块钱和十一块放在一起留着下集当本钱，然后把最后的十块钱放在红漆柜子里塞在相册的某张照片后面藏好。

这本相册也算是家里值钱的物件了，妈妈平时都把她藏在红色的大衣柜中。里面有很多妈妈年轻时和同事、舅舅他们拍的照片，可惜自己从小到大就只有一张站在小麦地中的照片，还是便宜大伯从北京带回来的相机给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