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后第三天是散学典礼。

早上十点钟，学校上千学生又齐聚一堂，在操场听校长的训话。

其实所谓的散学典礼既无歌舞，也无表演，无非就是校长在台上巴拉巴拉巴拉一大通。每年的内容也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放假期间注意安全，过年的时候在家放鞭炮要小心，不要去网吧，也不要去游戏厅，寒假作业要按时做这样那样的。然后就是宣布开学的时间。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各班的学生就回教室等着拿这个学期的成绩记录册与寒假作业。

散会后，一大群人又乱哄哄地回到教室，老师没来之前班级就吵得跟菜市场差不多。反正都是热火朝天地讨论放假了以后要去那里玩，要做什么。

今天的小布丁似乎格外兴奋，由于不用上课，她没有穿校服。外面套了一件花格子外套和一条粉红色的裤子，脚上穿了一双大头小皮鞋，头上用一条花布扎成一根小辫子。整个人显得娇小玲珑又可爱。

回到班上，小布丁就迫不及待地回过头来问林凡道：“喂，国宝。放假以后你想做什么？”

林凡记得这个问题小布丁在考完试以后就问过他了，现在又来问，看来她真的很关心自己放假要干什么呢。

但林凡的回答跟上次还是差不多，“帮我妈在市场卖水果啊，要不就无聊看看电视什么的。”

其实他还有样很重要的事情没说——写小说。

但现在班上暂时也就黄菲羽跟刘晓岚知道他写小说这件事，要不就是同桌李浩也知道一点。不过其他人林凡并不想透露太多，所以他也没有对小布丁说。

小布丁听完撇了撇嘴，道：“无聊。”

“是很无聊。”林凡耸了耸肩，又道：“那你呢？”

“我呀？”小布丁眨巴一下大眼睛，翘了翘红润的小嘴唇，道：“我还不知道呢。所以我才问你啊。对了，卖水果好不好玩啊？”

“不好玩。”林凡摇了摇头，但又笑道：“但好吃。想吃什么水果就吃什么水果。”

“你这个馋鬼，你家肯定会被你吃穷的。”小布丁鄙视地看了林凡一眼。然后她又兴奋地道：“要不我放假帮你家卖水果吧？反正我在家也没事情做。”

林凡惊奇地看了她一眼，道：“可是卖水果很辛苦的，特别是冬天，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要起床了。要卖到十点多才能消停一会儿，我怕你受不了。”

“哎呀，是吗？我还想放假睡个懒觉呢。这样啊……”小布丁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道：“不过我决定了，还是要试一下。我还没有试过卖东西呢。肯定很好玩。”

林凡白了她一眼，道：“你会心算么？”

小布丁闻言傻了眼，道：“卖水果跟心算有关系么？”

“当然有啊。我问你，两块五一斤的苹果，两斤七两重，客人给了十块钱给你你要找他多少钱？不要想，十秒以内回答。”

“两斤七两……两斤七两……两块五一斤……”

小布丁闻言，急着口中默默地想着这几个数字。但被林凡这么一逼，越急越想不出来答案，最后竟然急得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

足足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小布丁才哭丧着脸，不确定地小声问道：“是不是六块七？”

“错。”林凡叫了一声，“是找回三块二给人家。六块七毛五只是水果的价钱，你还要找钱给人家呢。”

“啊，卖水果还要算这个数么？”小布丁心虚地问道。

“当然啊，你以为呢？”

林凡道。

“可不是有计算器么？”小布丁不服气地道。“难道你家连个计算器都没有么？”

“有啊。但你想想，早上人一多，十来个客户一起来买东西你用计算器慢慢算来得及么？而且还不断有新客人问价，要找钱什么的。用计算器根本就跟不上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