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确认？”

“可以确认，但是我们人手不够，不能贸然就上人家去，至少，你得给做个见证。”褚晨宇没有在意徐涵的不友好。

“你们就这样去是不是不好，至少也要穿上防化服，要不被传染上怎么办？”

“我们今天已经下楼看过了，这种病毒不会通过空气传染的。”石柳青很希望徐涵能加入，一起下楼看看。

“什么事？”门里的女声很好听，但是门外的人不关心这些。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探出头来，“哥什么事？在外面这么长时间。”

“雯婧，回房间里去，我们在说事情。”徐涵将头转回来，“没有防化服的话，我是不会和你们一起的。”说完就进房间里去了。

无功而返的褚晨宇和石柳青只得想办法再找人，在十四楼碰到万全胜，“你们怎么往上面来了？”

“想找人，人多了才好一些。”褚晨宇说。

“枪拿着，”万全胜把枪递给石柳青，“没找到人？”

“找到一个，但是不愿意一起去九楼。不过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你知道附近什么地方有防化服？”石柳青问万全胜。

“在地下室的应急库房里不知道有没有防化服，安规定应该有这些应急装备的。要不我们下楼看看？”

“行，老万，你们两人去，我再找找看有没有人，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注意一下了，要不然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万一发生什么危险都不能及时处理。”褚晨宇对万全胜说。

“这个事再说，你先找人，我和石柳青去楼下找防化服。”

通常公寓地下室都会有一个应急仓库，用于存放应急装备。万全胜找到应急库房，很小，不过东西似乎不少，一个已经锈了一个角的贴铁箱子里找到了八个防毒面具，看一看过滤罐，已经过期了，万全胜不管这些，好歹有比没有要好，虽然过期了，套在头上多少还是能有点用的。

从消防栓箱里头找到一把消防斧砸开铁柜子，里头有一叠银白色的纺织品，和一叠白色的纺织品，打开看了看，是防火服，和防辐射服，不管了将就着用了。数了数，总共有十六件。至于其他的，万全胜吩咐石柳青搬到开来的小货车上。两人带上消防斧和防护服，爬到十楼。十楼已经有三个人在那里等着了，除了褚晨宇、徐涵，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也在那里。徐涵手里提着一把唐刀，看上去没有开刃，应该只是用来当摆件的。

“这个是刚搬进来的王茂荣，叫他小王就行，刚在NJ找到工作。就发生了这事了，他是懂得用枪的。”褚晨宇对万全胜说。

“这个消防斧给你吧。”万全胜把消防斧递给王茂荣，“你们看看这下防护服，自己找一件穿上，不知道尺码，这里只有褚晨宇个头稍高一点，他能穿上的话，我们应该都能穿上。”

“这些衣服在哪找到的？”王茂荣一边整理这一件消防服，一边问万全胜。

“在楼下应急仓库。所有的防护服都在这里了。”万全胜一边穿着防辐射服，一边回答。“你们都知道怎么穿吗？”

“有不会穿衣服的人？”徐涵似乎觉得万全胜多次一问。

所有人都呵呵一笑。

穿好防护服，王茂荣握着消防斧走在前头。0904的门紧闭，没有找到门铃按钮，王茂荣敲了敲门，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透过门缝传过来，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王茂荣又敲了敲门，一声呜呜的声音伴着什么东西抓门的声音透过门，万全胜将枪指向门，没有开枪。褚晨宇和石柳青也将枪指向门，徐涵握紧了唐刀，站在楼梯上。

楼下的尸体其实不多，加上扔下的，不过有十来具。在平常时期，万全胜他们这样做可能会被判刑，但是在这个非常时期，似乎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了。杨公公带着两个邻居想要帮忙，但是因为没有防护服，被拒绝了。公寓区里的汽车有的是，找到一辆商务车，不知道谁的，还好，要是钥匙在挡光板上，将尸体搬上车，开出公寓区。公路上不好走，只能一个个搬开尸体，将车开得远远地。褚晨宇和王茂荣找来汽油，浇在商务车里。火势很大，人得离得远远的才行，眼看着烧的焦黑的尸体，王茂荣再一次呕吐起来。大火烧了不久，将商务车的汽油箱引爆。万全胜他们只得躲得远远地。看着大火，王茂荣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触动着他，他没有想过是什么，他觉得他应该可以做些什么的，为了自己。但是王茂荣没有动，一直远远地站在远处看着大火渐渐变小。

“回吧！”石柳青推了推王茂荣，“只能这样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嗯。”王茂荣回了一声。王茂荣想这个时候能不能将面具摘下。

石柳青走在王茂荣身前，似乎也不是那么轻松。“或许有点累了。”王茂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