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词晚握着茶盏的手一紧，见言溪宁看过来，她便也不再扭捏，茶盏一放，拿过挂着的狐裘披风往言溪宁身上一披，说了句：“去把你男人给带回来。”

言溪宁的脸一黑，便被曲词晚给带着出了门，直接便下了楼，目的地是三阁楼外的空地。

那里，一黑一白的两个影子正交着手，打得不亦乐乎。

言溪宁却在看见秦一顾肿着的眼睛跟嘴角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再看顾西辞，言溪宁扶额，那肿着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顾西辞身上的伤，除了左臂倒是没见着哪里见了血，反观秦一顾，右手手臂跟腰腹之处都见了血。

言溪宁挑眉，顾西辞略胜一筹？

“还看！”

曲词晚没好气的瞪着言溪宁，“顾西辞就是个疯子，怎么也不停手，再打下去，谁也讨不了好去。”

言溪宁也不急，吩咐傅芳华去搬了凳子火盆来，她便坐着看。

虽然在天勤寺她看过他们斗了无数次，不过如此动真章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眼见着秦一顾脸越来越沉，曲词晚便有些坐不住了，“溪宁，他们在前日才经历了一场大战，如今再打下去哪还受得了？”

言溪宁让芳华添了茶，悠悠的用茶盖打着泡子，眉也不抬，“他们都不急，你急什么？”

曲词晚恨得牙痒痒，顾西辞缠住秦一顾，秦一顾想脱身却脱不了，这分明只是顾西辞一人不急，何来“他们”一说？

忽地，岁月扇打在了顾西辞的胸口，顾西辞的剑在秦一顾的左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言溪宁微微皱眉。

曲词晚一惊，再回头看着言溪宁时，忽然一笑。

言溪宁打了个寒颤，曲词晚那笑，有点阴险。

“啊……溪宁，你怎么了？”

果然。

只这么一句看似急切的惊呼，顾西辞便分了神，被秦一顾打了一掌，他却没放在心上，急急的飞身立在言溪宁身前，忍住喉间的腥甜，他有些急切的问她：“怎么了？”

言溪宁一叹，“我无事。”

顾西辞松了一口气，看她还悠闲的喝着茶便知她确实是好好的，所以，看着曲词晚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曲词晚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秦一顾护在了身后。

秦一顾此刻略有些狼狈，不过那淡漠的神情依旧未变，他对言溪宁道：“前日我答应了他护你周全，却害得你被黑衣人抓去，我有负他所托，害你受了那些罪，抱歉。”

言溪宁一愣，顾西辞不依不饶的跟他打架的原因，竟是因他没能护好她吗？

难怪他下手那般重。

秦一顾跟曲词晚离去后，言溪宁便看着顾西辞，他刚刚好像受了内伤，“你的伤重不重？”

顾西辞见她的眼里有着淡淡的心疼，嘴角便忍不住扬了起来，然后说……

“溪宁，我疼……”

言溪宁嘴角一抽。

“溪宁，这手再不止血就废了。”

言溪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刚刚不是打得很欢吗？”

顾西辞摸摸鼻子，“之前没觉得疼，现在感觉手都快断了。”

言溪宁好一阵无语。

“溪宁，我疼，很疼。”

言溪宁嘴角又抽了抽，他那一副委屈的模样实在太有违和感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顾西辞？

“溪宁……”

“打住！”

言溪宁立刻打断他，实在是顾西辞现在的模样，她怕会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