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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过招

夏临渊心里微惊,这孩子竟能如此轻松的在他手底过招。想到她之前执剑对着芸儿时的场景色,招势更凌厉了。若不是他来的及时,芸儿说不定会重伤。

“你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教过你。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该怎样做个正直善良的人。而不是对着自己姐姐,也能使下重手”。

夏颜的脸色终于不再从容了,脚步也不再轻松了。脸上一片惨白,脚下一片慌乱。爹爹呀,您这些话好重呀,颜儿受不起的。您说教的对象错了,受教的人也错了。

她停了下来,剑也停了下来。她笑了,一如既往的天真“爹爹,您可知道剑上的血是谁的”?

夏临渊闻言一愣,垂眼看去,剑上确实有尚未完全凝固的血。她若不提,他也没注意。现在看到了,才开始思及是谁的血。

“就知道您不知道”夏颜调皮的吐着舌头,指向树下“那是紫苏的”。见他沉脸不语,接着道:“紫苏为什么会受伤呢?当然是为了不让颜儿受伤啦”她自问自答的说着。

夏临渊看向面色惨白的紫苏,他想问清楚是谁伤的她。想知道答案的同时,又害怕知道答案。所以,他问不出口。

“紫苏,还能走过来吗”夏颜含笑的问。

紫苏点头站了起来,腹部的鲜红,异常刺眼。她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却还是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夏芸害怕了,她不知道具体怕些什么。她只知道,不能让事情这样继续下去。看着紫苏走到夏颜身后的位置,她突然计上心头。慢慢靠近,狠狠的一掌拍过去。

夏颜刚好转身看到她的动作,指尖泛着粉光,她只是想抵住她的掌。

夏临渊以为她要伤她,向前跨了一大步想要阻止她,可是他忘了手里平举的剑。他走的急,力道也就重了。夏颜生的单薄,剑从她肩膀穿身而过,没入紫苏胸口。他吓到了,不敢拔剑,也松不了手。

夏颜背后一疼,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穿过。还未来的急疼,却见到了更疼的事,她眼睁睁看着剑尖消失在紫苏胸口。

一把剑,刺伤一人肩,刺穿一人心。夏芸笑了,事情比她预想的好太多了。

“爹爹,能先把剑拔出来吗,我自己不好拔”

听到这平静无波的祈求,夏临渊一向沉稳的手,终于有了丝颤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罢了,拔了。

夏颜仍旧面无表情,拔剑的疼痛,好似对她并没有影响。紫苏朝地上倒去,她也跟着下去。

夏临渊拔出剑,手中已是不稳。“哐铛”一响,应声而落。不死心的在地上扑腾了几下静静的躺下,上面的鲜血染红了下方的土地。

倒地的人被这声响惊起,夏颜尚且还能爬起来。她坐在地上,右手扶着紫苏,右手取出丹药与她服下。

“颜、颜儿,你、受伤了”?紫苏盯着她衣袖,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还算完整的话。

夏颜低头,入眼的就是之前一直藏着的血渍。她笑着答非所问:“姐姐不也受伤了吗”。

紫苏想抬手敲她额头,试了几次都抬不起来,也就放弃了“你呀,就知道逞强。”她问的是之前老爷打的那掌,她没想到颜儿藏的这么好。衣袖擦掉血迹,躲在身后,瞒过了在场所有人。

夏临渊听的清楚明白,身形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他又忘了,他那一掌的力道。怒火之下,怎会留有余地。

“爹爹”夏芸扶着他,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后悔了,她是看不得夏颜好过。但是,她也看不得爹爹难过。

夏临渊看着贴心的女儿,微微的对着她笑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臂,改为揽住她的肩膀。

“颜儿,以后别这么逞强。你是女儿家,现在又有师父朋友护着,没必要委屈了自己。姐姐不在身边,也要学会照顾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连头发都不会梳,衣服也穿不整齐、、、”紫苏说了好长的话,把她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她停了半响,缓了好一会才接着道“不要难过,姐姐是孤儿。这一生,能多处一个妹妹来,什么都值了”。

夏颜泪眼模糊,不停点头。体内的灵气不要命的输给她,直到她软下身子,闭上了双眼。手才停了下来,小心的把她放下地上。突然转头,看向一方。

夏芸被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紧紧的依偎在夏临渊怀里,一副万事有他撑腰的样子。后者不负众望的护着她,只是手下的力道有些重了,重道她皱眉不敢言。

夏颜看笑了,好一副父女情深的场景。她动作迟缓的站起来,慢慢的迎上去。她每走一步,夏芸就往后缩一分。

夏临渊止住她的退路,安慰的看了她一眼。转向夏颜时,变得复杂“这只是意外,跟芸儿无关。若真要怪谁,那就怪我吧”最后一句含着叹息。

“这么说,爹爹是打算护到底了”?她问道,眼里满是悲怆和自嘲。她本就没指望爹爹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是紫苏的死,她不能原谅。

夏临渊还没作答,夏芸已经受不住的吼了出来“夏颜,别装出这幅所以人欠你的可怜模样。紫苏是因你而死,她是帮你挡剑,死的人,本该是你”。

夏颜含笑的脸,终于挂不住了,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是呀,若不是之前腹部的伤流血过多,即使伤及心脏。只要救得及时,也是能救回来了。

“夏芸,你总是把错归在别人身上”她浅浅道,这些并不妨碍她的理智。“你说我争不过你,事实是我不想爹爹因此为难。你说我跟你抢爹爹,以后我不抢了可好。”说着脸上重新挂起了笑“所以紫苏的死,你可以给个说法了”。

只要你道歉,我就不追究了。善良的紫苏,不会想有人帮她报仇的。

“又不是我将她刺死,关我什么事”夏芸理直气壮道。

夏临渊皱眉看她,他是不是真的太宠她了。一向乖巧的芸儿,怎么说出这样不出责任的话。叹着气,把她护到身后。

夏颜不再盯着夏芸,也不看夏临渊。她转身看着那棵健壮的桃树,幽幽道“我从小呀,就喜欢在它的庇护下玩耍。不曾想,连它的来历都没弄明白。它一直不开花,我就信了娘亲的话,它是要等我长大了才会开花的。今天紫苏告诉了我一件事,是关于这棵桃树的。我也是才知道,当初种下它的人。不是娘亲,是爹爹。我这才明白过来,它一直不开花的原因”,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原因是什么”?夏临渊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夏颜深深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呀,种树之人心不诚,所种之树心不愉。它不高兴了,又怎么笑的出来呢。既然它那么不开心,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尾音未落,手中粉色光芒已出。桃树砰然倒地,击起一阵闲尘。

“住手”夏临渊出声制止,回应他的却只有大树倒下的声音,以及地下传来的余震。他脚下踉跄,脸上终是露出悲色。种树之人不心不诚,所种之树心不愉。他怎会心不诚,那是他叨念已久的孩子呀。若真要说他怀着心思,那便是满心庇护,守护她健康快乐、茁壮成长的,属于父亲的良苦用心呀。

“大树倒了,情也就散了”

说完最后一句,夏颜抱起紫苏向园外走去,身后的白衣染成了红色,不知流了多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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