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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液破万回来了~

【营养液破万加更】回来了~

入秋渐凉。

吃过晚饭, 秦特去自己房间写作业。高中就是这样,写不完的作业做不完的题。刘爱国林晚照晚上都没有串门的习惯, 天儿冷, 刘爱国早早插上大门,脱鞋上炕,靠炕头儿看国际新闻, 边看边唏嘘, “你说这恐怖分子多可怕,五角大楼都能给炸了。唉哟, 看这撞的, 真可怜。”

咣咣咣的就听到有人砸门。

刘爱国懒得动, 开始没理。结果, 砸起来没完, 刘爱国对外吼一嗓子, “谁啊。”

林晚照在卫生间,“你在屋里喊谁听得到,出去看看。这么砸门, 是不是有事?”

“这谁啊, 这么大晚上的。”刘爱国嘟嘟囔囔下炕, 出去开门。

“敲什么门啊。给咱爸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老三拿出手机就要拨。

老二边咣咣咣敲门边拦他, “别打电话。打电话咱爸一高兴, 还不得跑着出来,这么老晚的, 院里灯不亮, 再绊着爸。一会儿爸一开门, 一见满眼的儿子媳妇,能不高兴?”

老三一笑就把手机收回口袋, 说,“还是二哥你心眼儿多。”

“行了,你心眼儿比谁也不少。”

老二正敲着,听到院儿里传来老爸的一嗓子,“来了!谁啊?”

“开门你就知道了!”老二笑着应一句。

老三也笑着抬高嗓音,“爸!是我们!你三儿回来了!”

老二直翻白眼,心说老三真是从小就奸,掐尖儿要强、出头露脸比谁都积极。老二声音更足,“你二儿也回来啦!爸!”

老大因为一辈子没离开学校,教职在身,看二弟三弟一个塞一个喊的欢,心下好笑,玩玩唇角,一身黑色修身大衣,文质彬彬直立在夜风中。

听到儿子们的喊声,刘爱国吓一跳,急走几步拔开大门门闩,“怎么这么晚回来,不提前打个电话。”忙让孩子们进屋。

“现在单位不忙,这不家里拆迁么,就爸妈你俩在家,我不放心,提前下班,先回来了。”老大说。

老二老三一左一右搀着老爸回屋。老大不跟他们争,走在最后,等人都进来了,把半挂在小门上的铁门闩重新插好。铁东西容易锈,老大拍拍手上锈渣,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进屋。

林晚照刚拎了热水出来想泡脚,听到外头动静,隔窗看,外头黑糊糊的,看不清。刚坐下就听刘爱国兴奋的声音,“老婆子,你看谁家来了。”

“谁呀。”林晚照放下水桶,抬头就见刘爱国掀帘子进来,后头跟着三个整整齐齐的大儿子,儿子后头跟着儿媳妇,还有一大一小俩大孙子。

老大夫妻俩,老二一家三口,老三一家三口。

儿孙们叫妈的叫妈,叫奶奶的叫奶奶。林晚照稀奇,“不年不节的,你们回来干什么?”

“前儿不是跟妈说这星期回来么。”老三是幺儿,老两口一直对他也有些娇惯,“妈,为了往家赶,我们还没吃饭哪。”

刘爱国马上对林晚照说,“给儿子媳妇弄点吃的。”

林晚照坐马扎没动,“我这把年纪,不指着小辈孝顺,也不能让我孝顺他们吧。厨房什么都有,自己做吧。”

老三媳妇立刻把包和阳阳往丈夫怀里一塞,挽着袖子,“我来做我来做。妈,您饿不饿,我给您弄个蒸鸡蛋呗。”

“我不饿,你们吃吧。”

老二媳妇老大媳妇放下包一起去厨房。

老三碰个钉子,不敢再说话。老二看妈袜子都脱了,忙说,“妈你泡脚吧。继续泡吧。明儿我给妈您买个足浴桶,那泡着才舒坦哪。”

“来,都坐下说话。”刘爱国让儿孙们坐下,阳阳还小,刘飞已经大了,其实小时候林晚照都带过他们。阳阳带的少,刘飞上幼儿园以前就是在奶奶这里长大的。

只是上学后就来得少了,便生疏了。

林晚照主要心疼孩子,尤其阳阳,刚上幼儿园,实在太小,说老三,“你来就来,折腾孩子干什么。阳阳喝的牛奶带了没,让他妈妈用热水温着,喝的时候立刻就能喝了。”

老三把小家伙搁膝上,“她知道。阳阳,叫奶奶。”

小家伙刚来有些陌生,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奶声奶气的,“奶奶。”

林晚照笑了笑。

孩子小,应该不认识她了吧?

秦特听到动静过来,经过客厅时厨房有悉索低语,“妈还生气哪。”“妈气性可真大,这都多久了。”“多哄哄妈。”

她没往厨房走,直接到姥姥姥爷住的里屋。秦特跟舅舅们打过招呼,舅舅们见着她也挺高兴,纷纷说,“小特长高了。”“这孩子更出息了”之类夸奖的话。

两位表弟是第一次见,人多的时候,秦特的话很少,她打个招呼,看姥姥要泡脚,到客厅倒了水端进来,三个舅舅一人一杯,刘飞表弟也有一杯,“三舅,阳阳弟弟喝什么呀?”

“他喝水的瓶子在包里,喝的水也在包里,让他妈妈弄吧。”老三说。

秦特就没再插手,因为一听三舅妈就是个很讲究的人。

林晚照说,“小特你去写作业,这里没什么事儿。”

秦特就回去写作业了。

舅妈们在厨房一会儿找油盐酱醋,一会儿说刀重不好用……其实秦特知道油盐酱醋搁在哪儿,她也会做饭,家里菜刀用的很熟练。但她也知道,舅妈们过年没回家让姥姥可生气了,她才不去帮忙呐。

她往厨房瞥一眼,回自己屋写作业了。

三个儿子跟刘爱国打听起拆迁的事,刘爱国兴奋的说起来,“听说房算房地算地的,都有补偿。连咱种的地都一起征用,老三,你名下不还有二亩三分地么。这估计得给你点补偿。”

老三喜笑颜开,“那我可赶上了。”

老二惋惜,“你说当初怎么就急着去吃商品粮呢,还不如一直把户口放家里呢。”户口在家就有地,有地就有钱。

老大喝口水,“咱们那会儿早,地都去了。老三后来一样户口迁出去,地也没去。”

“还是老三运道小。”

老三笑,“两亩能补多少钱,有限的。咱家大头儿应该在院子房子上,爸,拆迁协议出来没?”

“没哪。刚量过屋子院子。你三叔说,还得有段时间。”

“那这拆迁后你们住哪儿啊?爸妈,要不去城里跟我住吧。”

老二这话被老大老三联名反对,老三说,“二哥,自来父母不是跟着长子就是跟着幺儿,你这中间的两头不靠啊。”

老二不服,“那是以前了,现在新社会,爸妈养老自由,愿意跟谁就跟谁。”

老二知道老爸偏老大疼老三,没啥底气的找妈做盟友,“妈,你说是不是?”

林晚照收拾起水桶,重新穿回袜子,打算一会儿再泡脚,“我们谁都不跟。政府肯定有安置,我们到时住安置楼。”

三个媳妇煮了一锅挂面,炒了两个小菜,招呼男人们出来吃饭。心都不在饭上,也就胡乱塞两口。

林晚照过去西头儿两个闲屋,把提前晒好的被子给他们拿出来。她知道这些个孝子贤孙要回来,这会儿越来越冷,要不晒被子到时在家冻着,更给他们赖家不走的理由了。

现在只剩两个卧室,三家人,只能男女宿舍了。

床是一米八的床,睡三人就挤,老三媳妇带着阳阳,总不能再跟俩妯娌挤一张床,让她跟小特凑合吧。林晚照抱一床被子到秦特屋里。

秦特起身,林晚照说,“你别忙了,只管写作业。一会儿让你小舅妈带阳阳过来这屋跟你睡。”

秦特接过被子,安置在床上,问,“姥姥,小舅妈睡里头还是睡外头。”

“她带着孩子,让她睡外头吧。”

秦特便把被子放在床外侧。

刘飞只能睡客厅沙发,好在当初买家俱时林晚照夫妻做了满堂儿孙的打算,客厅沙发拉开就是个沙发床,两个客厅的长沙发都是如此。

沙发下头是折叠的,往上一抬就出来。

刘飞秦特俩人把茶几抬远些,拉出沙发床。刘飞笑,“我记得小时候,刚买这沙发床,我特爱在上头睡,不在卧室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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