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定格在死前最后一瞬的面庞只有无边的愤怒与不甘。

他们一直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季云双眼赤红。

他沉默地跪在地上，跪在这片泼满了热血的废土上。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么？”

“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吗——”

程鸾被季云抬头望来的眼神吓到了。

那眼神里不见归来之前还存在的半点温和，只有无边的枯寂与死意。

“你，一个魔族，也对妖族有这么大的敌意么？”

！

程鸾也未眼前惨烈的一幕感到心悸和悲怆。

在书上看见过妖魔人战场的惨烈一幕，都比不上此刻眼前真正亲眼见到尸骸遍野的恐慌。

可这不代表她就要背这口锅。

“你觉得这是我做的？”

程鸾想解释，可紧跟着出现的就是委屈。

这个男人从来都没相信过自己。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别的可能，直接就断定了这一切都跟她有关。

“你觉得是我暴露了你们这里？你看到了，外面被天火彻底烧毁了，找到你们大本营根本不需要带路！别说我根本不记得你们这个劳什子阵法的解法，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来？”

程鸾虽然在反问，在辩驳。

眼泪却根本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她想到之前跟她唠嗑聊八卦的白虎，想到训练场上那一条条鲜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