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枭寒第一次觉得酒是个好东西。
喝得浑浑噩噩的时候,就不用去想太多,那个白安向他扑过来的画现,就不会反复地在眼前上演,鲜血四溅的温热,也不会一次一次让他遍体痛难以自抑。
这东西足以让他麻痹自己,把所有的混乱和混蛋事迹都归咎在酒精作用上,而不是自己的理智崩溃,情绪失衡。
“白先生!”王伯惊喜地喊出声,跑出来迎着白安:“白先生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我没事,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白安抱歉道。
“没事没事,您不用抱歉,您没事才是最重要的。”王伯拍着胸口,长长地叹气,又赶紧说:“你快请进,顾先生一直在等……”
他话音未落,顾先生已经冲到了门口,赤着脚,衣衫不整,头凌乱,浑身酒气,还长出了青色的胡渣。
看上去真是……狼狈极了,搞得好像受枪伤的人是他一样。
不过别说,还挺有一种颓废野性的美感的,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怎么捯饬都是好看的啊。
白安看着他笑:“我还以为,今天就我一个人翘班呢。”
“白安……”顾枭寒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又闭紧了唇。
“我没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杀手嘛,让他跑掉了我很抱歉,但我会努力去找的。顾先生,我这个,可以报工伤吗?”
白安的话成功地让顾枭寒笑出声来,她在任何时候都有心情调侃,她总是这样。
顾枭寒倚着门框,只看着白安,也不说话。
那颗一直揪着的心,激荡的心情,都得到了慰藉和平复。
白安没事,那就很好。
白安脸色有点白,应该是失血过多还没复原的原因,衬衣上臂的位置有一块隐约的凸起,应该是包扎伤口的纱布。
她站在那里,阳光洒在她脸上,笑容明媚又灿烂,眼神慵懒又洒脱,像是什么事都没生过。?“安哥安哥安哥!安哥啊!”明玉泽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下,扑过来一把抱住白安,哭唧唧地:“安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再不出现我们都要死了,呜
呜呜……”
白安弓起胸部,尴尬地推开他,兄弟,我不太方便跟你这么亲密啊。
“怎么了?”白安笑问道。?明玉泽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顾枭寒:“还不是顾少,这两天差点把京市都翻过来了,你到底躲哪儿去了啊你,我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医院,小诊所,酒店,旅馆,通通找
不到你!”
“我回家了。”白安笑道:“我不是给顾先生和大小姐过微信吗?”
“夏丞远都快把春阳小区拆了也没找到你,你是住春阳小区地底下还是天上啊!”
白安背脊一凉,要死哦,上次骗了顾枭寒一次,报应来得这么快吗?
她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啊……那个啊,不好意思啊,我前一段时间搬家了,所以我不住那边了,让你们白跑一趟。”
“你现在住哪儿,你告诉我们一声,以后有个事儿我们也好知道去哪里找你嘛。”
明玉泽委屈死了,这两天他只差把自己当条猎犬用了,只要是可能的地方通通派人去找一遍,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关系,就差找余之卿动他爷爷部队的关系了。
顾枭寒更离谱,连不到关键时刻不用的暗影队都出动了,也找不到白安的蛛丝马迹,连林山都觉得白安肯定是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让野狗分食了。
白安抱歉地看着明玉泽和顾枭寒,想了想,说:“我可能……又要搬家了,所以,等我搬好了再告诉你们?”
“不想说不用勉强,进来吧。”顾枭寒看出白安是故意隐藏她的住址,上次说的春阳小区也是假的,虽然有疑惑,但他不想在此刻逼迫白安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