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靠着沙揉了几下太阳穴,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捏着衣角往上一掀,把上衣脱下来,随手往旁边的脏衣篮里一丢,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盛况直接关灯上床。
五分钟后,他翻了个身。
又过了三分钟,他翻回来。
他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概十来分钟,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他借着微弱的睡眠灯盯着某处愣了会儿神,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决定去阳台透透气。
别墅房间的窗帘都拉着,阳台上倒是没什么光。
盛况撑着阳台的栏杆,吹了会儿风。
入秋的一早一晚还是有些凉的,他身上渐渐染了一层薄薄的寒意。
又站了一会儿,他手肘撑着栏杆,刚打算直起身子回房间,隔壁的阳台门被推开,传来一道打火机点火的声音,随后有着很淡的烟味随着夜风飘了过来。
二楼房间的阳台,和三楼不一样,三楼整个阳台是相通的,二楼每个房间的阳台之间都做了隔断。
盛况将上半身往护栏外探出一些,看到兰博文站在阳台上,正一脸满足的对着远处的夜空吞云吐雾。
兰博文抽了几口烟,察觉到了有人看自己,叼着烟把脑袋往阳台外一伸。
他看到盛况,明显的一愣,把烟从嘴边夹下来:“你干嘛?”
盛况视线落在他随意搭在栏杆上的手里亮着一点腥红上:“医生不是让你少抽烟。”
“抽的不多,一天就一根,今天白天没抽,睡前就想着来一根。”兰博文看了眼盛况:“你呢,大半夜不睡觉,跑外面呆着干嘛。”
正好有架飞机驶过,大概是要降落在附近的机场,开的有点低。
盛况连理由都懒得想,“看飞机。”
“……”
兰博文被这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理由,雷的沉默了几秒,把烟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行吧,你慢慢看,我回房间了。”
盛况没说话,在兰博文拉开阳台门的时候,他突然问:“蚊子,困不?”
兰博文回头:“啊?不困,咋了?”
盛况:“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