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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惩戒两人

许辞一双眼睛冷冷盯着许梓涯,他前世年少时的确曾做过很多事情想要引起父亲注意,所以小时的他格外顽劣、极爱闯祸,可现在他完全不在乎了。

许梓涯这颠倒黑白的话着实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素来有仇报仇,也不在乎许父还在身边给许梓涯撑腰。

他直接起身,走到许梓涯身边,狠狠地踢了他两脚,直踢得许梓涯身体不稳,摇摇晃晃地差点倒地。

“第一脚是我还你的当日诬陷之仇!”他趾高气昂,俯视着紧紧把林氏护在怀里的许梓涯,“第二脚我给你个警告,别以为我没听出你方才的话是话中有话。你自己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阴谋被揭穿了还不知悔改,还要再次诬陷于我。”

“再无凭无据胡说八道,小心小爷我撕烂了你的嘴!与其留着这张嘴信口胡言,祸害许府,倒不如直接弄哑了的好。”

“人在做,天在看。你堂堂许家长子,是许府的脸面。大我整整五岁,却做出这等陷害我这个才十岁弟弟的事情,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降下野猫教训于你。你却还一意孤行,不知忏悔,将我再诬陷一遍。”

“你说我拥有你求而不得的财富、地位,那是因为我有全天下最好的外祖父。可那些都不是我的,我许辞堂堂男儿身,难道要靠继承这些祖辈的辛苦打拼之果来坐享其成吗?”

“你羡慕我的,我却并不看在眼中。我许辞年纪虽小,性子也如你所言,低劣乖张。但我是个爷们儿,我以后定会靠自己的努力,拥有真正属于我的一片天地。”

“你说你努力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你错了,你拥有了我遥不可及的父爱,便是你方才站出来承认是你陷害的我,父亲都没有打你一下、骂你一声!可之前仅仅是在事实不明的情况下,凭着你母亲的一面之词,父亲便将我打得皮开肉绽,昏厥数次!”

许辞的这一番话,又将话语权重新拉回到他这里,倒显得他受尽委屈。方才许梓涯顾左右而言他,他如今要让许梓涯羞愧难当。

任你巧舌如簧,他也舌灿生花。断不会再像前世一样,像只野兽般受伤后只知自舔伤口,横冲直撞,咆哮暴力发泄。

父亲偏爱许梓涯,他如今已是不在乎了。

不真心对待他的人,不值得他真心以对。

从今往后,许梓涯,同你那伪君子父亲和你这毒蛇一般的母亲好好过吧。他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你说你会成为太子伴读?!你妄想!太子选我,是因为那时站在人堆中的那个人是我许辞,而不是许侍郎之嫡子。太子伴读以前是我,现在是我,将来还会是我。便是将来学成,太子不再需要伴读,站在太子身边辅佐太子的,还是会是我许辞,而不是你许梓涯!”

哼,太子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觊觎他的统统给我滚蛋!

妈蛋,这顿火从重生回来就一直憋着,这次终于发泄出来了,骂的真他妈爽!

许辞洋洋洒洒骂了一通,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这戏也看的差不多了,朝还没回过神来的许老太太和许长宗作了个揖,他扭头便领着念白念孝回房去了。

唔,好不开心,午觉没睡好,继续补觉去。

许老太太是个乡下出来的妇道人家,虽说过了十几年的锦衣玉食生活,可骨子里还是淳朴善良的性子,没见过这么会玩的城里人。

她那福浅命薄的相公就她这一个发妻,未曾纳过一房半妾,家中一直是和和睦睦,父慈子孝。

来到这里后,王氏很是孝顺,而林氏也是对她总恭恭敬敬地。哪里见过这些阵仗,一时有些懵了。

直到许辞离开,她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皱眉劝起儿子,“长宗啊,这梓涯也是一时糊涂,索性没有闹出什么大事。但他做的也确实过了,你可莫再要再偏心。这次定要严惩梓涯,来平梓清心中不忿。等梓清什么时候高兴了,这事儿咱就翻篇儿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

她不太相信梓涯落水陷害梓清这事是林氏的主意,这都相处了十几年了,林氏一直谦卑有礼,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害自己孩子的事情。虎毒还不食子呢!

“母亲,这哪是能说翻篇儿就翻篇儿的事儿啊!他们……他们……”许长宗指着抱成一团的林氏和许梓涯,“他们”、“他们”了几次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一甩袖子,“滚,都给我滚回屋里闭门思过去!”

方才打林氏的那一巴掌是他气急了,万一此事传到皇上耳朵中,他的前程便毁了!

可如今心情稍稍平复,思及以前同林氏的种种过往,有甜蜜的,有苦涩的。

林氏是他年轻时期的绮丽美梦,他年轻时爱她爱到不顾读书人的圣贤教养,与她暗通款曲,私定终身。只是如今这份爱不如他对权力的追求来的深而已。

他对她有亏欠,这些他也知道。所以他平日里对她疼爱有加,对梓涯更是爱屋及乌。

梓涯从小到大,都是乖巧懂事,勤奋好学,从不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为伍,很有当年自己的模样。一心只读圣贤书,去年更是以十四岁幼龄考中了举人。

同样是许家孩子,同许辞是他认为的许家羞耻相反,许梓涯是他认为的许家骄傲。

可梓涯这次做得有些过了,他伤了自己的手足,那是皇上最厌恶、最忌讳的一点。

手足相残,皇室大忌。

幸亏那日他未曾向陛下提起让许辞闭门思过一事,否则自己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不好好惩戒他们,万一传到圣上耳中,皇上定会对他有所苛责。

而他在许府也会难以服众,更难以在他的岳父——王员外那里立足。他误伤了王员外的好外孙,王员外还不得把许府的瓦房给掀了,不整治林氏和梓涯一番才怪!

到那时候,他们受得苦难和屈辱要比今日多的多。

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对他们施以小惩。

责之,救之。

面上虽罚,实则为救。

是夜,许长宗偷偷溜进林氏房中,将其中缘由向她娓娓道来。

林氏要靠许长宗舒服地过下日子,见他一脸讨好着进来时早就有心原谅他,面上却不显。

哄了很长时间,林氏才假装没了气,潸然一笑。

她脸当时被扇的狠了,如今还是红肿着,就用另一边没有被扇到的脸侧对着许长宗,低眉轻笑,媚眼如丝。

直勾搭地许长宗猴急地脱了衣服,抱着林氏进了帐中,温柔缱绻一番,木床像浪里的小船,摇曳晃动。

两人颠鸾倒凤了许久,后半夜天快亮时,许长宗才又猫着身悄悄溜回主卧房。

接下来的一冬天都要都过着这种日子,像是偷情一般,滋味也是不错呀!

许长宗抹抹嘴,心中憧憬。

第二日早朝过后,许长宗对二人做了惩戒,“梓涯诬陷亲弟,断半年月例钱,闭门思过三个月。而林氏教导无方,断三个月月例钱,闭门思过一个月。此事就此了结,以后莫要再提起。”意思是惩罚下了,此事就这样翻篇儿。

三天后,许梓涯服了王太医开的药,身上的浮肿全消,只是当时因为瘙痒挠破很多皮肉,还要好好修养。这闭门思过对他来说,反而成了养病的好时机。

念白知道此事后替自家主子鸣不平,“老爷真是偏心,当日毒打二爷,如今却只是令大爷闭门思过。说是闭门思过,其实根本就是让大爷安静养伤!”

许辞当时正在练毛笔字,那一手惊鸿字写的是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他写了一个大大的“等”字,不疾不徐道,“急什么,时间还长着呢。”

前世的遗憾,这辈子他定不会再让它们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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